顾忘机

听说你们都想看车

那我就先下把刀

BGM戳：似是故人来-梅艳芳

虐，短，10年后

OOC瞩目，请勿上升蒸煮

答应我请看到最后！

是糖是刀就在你们的一念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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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同是过路同做过梦，本应是一对。

人在少年梦中不觉，醒后要归去。

22岁的卜凡从来没有想过，10年后的自己，会以老师的身份，重新走在北服。

而当32岁的卜凡回想起过去，却已经觉得恍如隔世。

大抵人年轻的时候，总是会有些别人不懂的轻狂。时至今日，卜凡已经想不起自己当初是以怎样的一腔孤勇，从学校休了学，一意孤行地在北京郊区的那间练习室里过了两年时光，只为了成为万众瞩目的偶像。

然后因为种种原因，与梦想中的桂冠失之交臂。

失败过后的卜凡很是失落了一段时间，才重新打点起精神，回到了学校。

可是这区区三年的光阴留给他的，不止是专业上的生疏：很多次他走在同学里，觉得自己像是只在学步的丑小鸭，因为练舞而柔软下去的肢体，已经撑不起天桥上模特应该有的行走如风。

老师的叹息，同学的嘲讽……而他，也只能咬着牙坚持下去。

终于，卜凡在26岁那年拿到了属于他的毕业证，紧跟着留校任教，就干脆没再从这间校园里离开。

如今转眼一过又是六年，他戴着金丝边眼镜，人模狗样地在学校里教书育人，闲时走走台、拍拍杂志，赚的不多不少，却堪堪能在北京买一套自己的房子，养一只狗，日子也过得比上不足比下有余——除了至今身边只有电脑相伴——安逸得能够一眼望到20年之后。

似乎他人生所有的精彩都浓缩在了2018年，他21岁的后半程，和22岁的开头。

其余的时间都像按下了漫长的暂停键，来来往往的人再没有什么不同。

当然了，对此感叹，昔日学长兼队友、如今在某一线男刊做总编的木子洋难得做了如此长的评价：你何止是觉得自己周围的时间没变化，我看你连自己都没变化——跟10年前一样没脑子长不大！

不过最近卜凡也感受到了时光易逝。

起因来自今年秋天新入学的大一新生们。

课程的间隙他支棱着大长腿陪学生们闲话人生，发挥过去在团里培养的相声经验把这群还没怎么见过世面的孩子逗得前仰后合，突然有个女生站起来：“卜老师你跟我们讲讲小鬼好不好呀。”

……小鬼？

卜凡觉得自己似乎愣了很长时间才想起来这个似曾相识的名字究竟属于谁，可当他张张口刚要说话的时候，上课的铃声又响了。

下课之后女生挨挨蹭蹭的过来道歉：“老师对不起啊，我问这个问题不是故意的……我那个时候跟着我的姐姐看那个节目，可喜欢你了，还很……”

卜凡冷静地听着女孩子磕磕巴巴地把这段话说完，点了点头，用一种轻松到连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口气回答：“我知道了，谢谢你的喜欢。”然后在她猛地亮起来的眼神里继续说：“但是对不起，关于10年前的事情，我已经忘得差不多了。”

他说着，收拾起教具，礼貌地退场。

就像当年他所能做的那样：

到时间了，梦该醒了。

前事故人忘忧的你，可曾记得起。

欢喜伤悲老病生死，说不上传奇。

<二>

三餐一宿也共一双，到底会是谁。

但凡未得到但凡是过去，总是最登对

遗忘其实是假的。

卜凡坐在餐桌前，这么想着。

面前摆着海鲜刺身，被切得薄薄的鱼片整齐地码在碎冰上，透明到几乎分辨不出来。

卜凡也很久没有露过这一手了，过去是又穷又忙，买不起新鲜的海鱼也没有空闲下厨，现在有了打断的空闲，却也已经没有了那个让他愿意下厨的人。

谁都不知道卜凡曾经跟王琳凯同居过一段时间。

是的，同居，或者也可以叫做地下情人之类的玩意。

那个时候王琳凯还叫做小鬼，在Nine Percent过得风生水起；卜凡所在的oner终于发了专辑宣布正式出道，仗着还有点热度四处跑跑通告。小一班的联系只留在了微信里，可是渐渐的连这个永远置顶的群聊上，也没有了提示还有未读消息的红点。

所以在这个情况下，小鬼的突然到来，让卜凡有点懵逼。

更不要说他还带来了一句话：

“普凡我挺喜欢你的，要不咱们俩在一起呗。”

卜凡过去总戏言自己还是个九岁的宝宝，可是眼前这个自称心理年龄比实际年龄大1岁的小鬼头显然比他更有一往无前的勇气，从黑怕歌手转型为男团偶像的时候如此，不远万里从LA飞到北京告白再回去也是如此。

所以在拿到专辑销售的第一笔分成之后，卜凡掐着时差拨通了小鬼的电话：

“行啊，我们在一起吧。”

在一起之后仿佛什么事情都顺理成章，他们在距离两个人的公司都不远不近的位置租了一间小公寓当做爱巢，虽然不能天天见面，可是在这个古老的城市里仿佛也有了属于他们的坐标。

如果两个人都在北京的话，就会不约而同地聚到这里。吃饭睡觉打游戏，小鬼像在大厂里一样欠不嗖嗖的撩拨，然后被卜凡追着满屋子乱窜，最后总免不了滚在一起，肢体纠缠。而醒来后卜凡也总会做这么一份刺身，被小孩儿一边嫌弃不新鲜，一边蘸着芥末全部吞下。

这大概是卜凡最快乐的日子之一。

可是这快乐也像是暗流上的浮冰，一不留神就会被冲垮成碎末。

王琳凯的演艺事业节节攀升，卜凡却在圈内查无此人。尽管小男孩儿顾虑到卜凡的心思，很小心地不在他面前提到这些问题，但是却改变不了公寓里两个人同时出现的时间越来越少的事实。

卜凡看着手机上少年的笑靥，做了个决定。

他把公寓的房租一直缴到了明年，然后收拾起了公寓里所有的东西，把听过的歌、写过的曲、穿过的衣服统统扔掉，像扔掉这段时光，又换回了入行前用的那个微信，回到学校，让一切归零重新开始。

他想王琳凯应该会理解他。

因为他们一直都能彼此理解。

可是多么可笑，分开他们的不是感情的变化，更不是时间与距离，却是一道卜凡永远都无法跨越的深渊。

执子之手却又分手，爱得有还无。

十年后双双万年后对对，只恨看不到。

<三>

断肠字点点风雨声连连，似是故人来。

何日再在追何地再聚，说今夜真暖。

卜凡万万没想到徐圣恩会找上门来。

这10年来，除了木子洋，他已经与之前那段短暂的爱豆生涯里认识的人没有了任何联系。卜凡难得对自己也严厉一回，于是真的把那段日子说放下就放下了。

更不用说这个时候已经是寒假，懒得回家面对亲戚一波又一波催婚的卜凡，索性包袱款款到了外省旅游，还顺带打算在这个并不知名的小镇过一个充满当地气息的春节。压根没做好突然被一个10年没见过的老熟人找上门来的准备。

徐圣恩一见面就给了卜凡答案：“是木子洋让我来找你的。”

找他？他能做什么？

“小鬼要退出演艺圈了，你知道吧？”

……还真不知道。

卜凡这十年专心一意培养他与电脑的好感度，把娱乐圈的事儿全都排除在外，如果不是还有学生叽叽喳喳的追星让他在课堂上逮着了，他只怕连现在的流量们的名字都叫不出来。

不过偶尔从木子洋的嘴里，他还是知道些旧友们的下落。只可惜王琳凯似乎在限定团结束后，时尚资源就并没有那么好——又或许是接触他的那些运动类品牌并没有办法登上木子洋所在的那本杂志的封面——总之小鬼，或者王琳凯，之于卜凡，是完全的失联。

徐圣恩叹了一口气，把10年前卜凡离开后小鬼的种种表现全部咽回肚子里，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入场券：

“还好你还跟木子洋有联系，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找上你。小鬼要退圈了，准备开最后一场演唱会，说要把所有他在圈子里认识的重要的人都请过去做嘉宾。反正票我给你了，你爱去不去。”

说着往卜凡手里一塞，自己“砰”的一声甩了门就走。

他是不懂这两个人为什么明明可以把所有的事情都说开，却非要都憋在肚子里。十年之前的心灵相通能互做彼此的翻译机，十年后却一个两个都要把自己压抑到死觉得这才是为对方好。

这种小学鸡似的感情，徐圣恩表示他不懂，真的不懂。

他本来还打算直接把卜凡拉回北京，只是一时火气上了头，忘了这茬，但是再回去又有点挂不住脸，索性把一切都抛给天意。

——不过还好，北京的最后一场告别演唱会，卜凡还是来了。

他的位置就在徐圣恩的旁边。嘻哈帮、小一班和Nine Percent混杂着坐在了第一排，后面是举着灯牌荧光棒和应援手幅的粉丝们。

一开始自然是寒暄，十年不见你我他过得如何。他们有的已经回到了普通人的生活里，有的还在这个圈子里混的风生水起，所以聊起天来多少总有些尴尬。还好灯光暗下、音乐响起，所有人都适时停止了说话，等着今天的主角从舞台中间升起。

王琳凯出道十年，如今也已快要30，可是在卜凡眼里他的年龄似乎永远停留在了10年之前，在舞台上蹦蹦跳跳，还像19岁的他一样精力充沛。

这十年里他出了很多歌，而他似乎想在这一场演唱会里把这些歌都一网打尽，一曲又一曲，掀起粉丝们的尖叫。

与粉丝互动的间隙坐在身边的Nine Percent都纷纷起身向后台走，卜凡猜测这大概是准备好的环节，他们或许也要有一个惊喜的出场，和精彩的舞台表演。

但是这些都已经与卜凡无关。

卜凡忽然有些心烦意乱，站起身就想要往外走，被徐圣恩一把拽住：“你干嘛去？”

“心累，想抽根烟。”卜凡甩开徐圣恩的手，在余光里看见了刺眼的灯光，耳边是王琳凯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出来总觉得有点似是而非：

“最后，我要向你们介绍我最好的兄弟们，和最重要的人，他们是——”

你瞧，就应该这样。

恨台上卿卿或台下我我，不是我跟你。

俗尘渺渺天意茫茫，将你共我分开。

-END-

————————————糖与刀的分割线————————————

<四>

“普凡所以你那个时候走什么走？”

卜凡的公寓里，29岁的炮仗精拽着32岁的大学老师喋喋不休，吵得人脑子都要炸开了。不过他似乎并不在意能不能得到答案，转而又像10年之前最习惯的姿势一样挽住卜凡的一只胳膊：“对了我想吃你做的刺身了要不咱们今天晚上就做一回呗？”

卜凡被吵得烦不胜烦，想都没想一把把人拽进怀里，聊胜于无地开始打屁股：

“想走就走了你管那么多干啥？这么晚了还吵得没完没了的！还闹不闹了？嗯，闹不闹了？”

“就闹！”不过10年之后的跳跳糖显然没有10年之前那么好打发，怀里的人抬起头来逆着光直视着卜凡，一把拽住他的脖颈往下压，然后没头没脑地亲了上去：

“为了退圈我违约啦，赔的侵家荡产，又公布了我的性向，混都混不下去了。所以我不但要现在要闹你，将来还要闹你一辈子！”

卜凡一把把他锁在怀里，加深了这个吻：

“好啊……我乐意至极。”

-REAL ENDING-

可能还有小鬼视角的这10年

顺带强推一把这首歌，真是觉得每一句都在写他们

的BE

希望来个剪刀手太太用这首歌剪他们的故事！【我特么这是什么破毛病……